亚马逊河豚在水色如茶的巴西阿里奥河（Ariau River）中泅泳。科学家观察到这种俗称「布托」的江豚往空中喷尿──有时候还会尿在别只河豚头上。uux.cn/Photograph By Kevin Schafer,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

（神秘的地球uux.cn）据国家地理网站（撰文：MELISSA HOBSON 编译：钟慧元）：有一项新研究观察亚马逊河豚长达218.9个小时，研究中看到雄河豚朝空中喷尿36次──证实这种行为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常见。

那只河豚懒洋洋地翻过身来、肚皮朝上，把举出水面，朝空中喷出一道热情洋溢的尿液。 这道尿水在空中划出弧形，像一道黄色的彩虹。

这种奇怪的行为──专家命名为「朝天喷尿」──是在亚马逊河豚（Amazon river dolphin，俗称「布托」）身上观察到的，也让科学家既震惊又迷惑。

凯莉亚娜. 阿劳荷. 王（Claryana Araújo-Wang）是巴西的塞拉多布托研究计划（Botos do Cerrado Research Project）和加拿大的CetAsia研究团队（CetAsia Research Group）的学者。 她观察这种河豚218.9小时、并看到雄河豚往空中喷尿36次，最近她和同事发表了一篇针对这种特异行为的研究。

「一只雄河豚会开始慢慢翻身、肚皮朝上，露出喷尿。」她在一封电邮中说：「如果有另外一只雄性在场，那一只可能还会用口吻部追着尿液跑。」

杰森. 布鲁克（Jason Bruck）是美国史蒂芬奥斯汀州立大学，并未参与这项研究，但他也听说过这种现象。 身为海豚专家的他多年来四处演讲，他准备的投影片中就有一张是河豚这种行为的照片。 布鲁克表示，这种重复出现的行为为这项研究的观察「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」，并强调：「这不是偶然事件。」

除了排出废物之外，也有许多动物会利用尿液达成其他目的。 狮子、老虎和熊──我的天！ ──还有狼、郊狼和小鼠，都会利用尿液标示自己的地盘。 雌的螯虾、龙虾和豪猪会利用尿液让雄性知道它们准备好可以交配了，而雄吴郭鱼则会利用尿液证明自己性能力超强。 猴子甚至还会用尿洗澡，希望那个味道能吸引到配偶。

虽说大部分的动物都可以从尿液中辨识气味，但演化却让海豚失去嗅觉，所以它们会仰赖味觉，以取代嗅觉的功能。

「哺乳动物的诸多讯息都是以化学方式编码的，」布鲁克说：「是我们人类太不会利用化学方式沟通了...... 我们的嗅觉蛮糟糕的。」

研究人员其实并不完全确定这些亚马逊河豚到底在演哪出，但他们怀疑这番令人困惑的行为可能有社交上的目的。

亚马逊河豚通常是以声音进行一般沟通，但交配行为中也有雄性对雄性展现攻击行为、甚至还会带着一些如漂浮碎木或水草之类的东西游来游去。 「也有可能，朝天喷尿是雄河豚另一种在社交方面的性能力展演行为。」阿劳若. 王说。 她猜测「朝天喷尿有助宣告雄性的社会地位或身体状况。」

到目前为止，只有观察到雄性会尿在彼此身上，而这种事件有67%发生在有一只「受者」雄性在旁边的时候。

布鲁克在2022年发表了两篇研究，证实瓶鼻海豚（bottlenose dolphin）能透过尿液辨别朋友。 他在思考这个现象是否指向有化学通讯系统的存在。 「我们看到的河豚行为，或许跟我们在瓶鼻海豚身上看到的是一样的。」他说。

在这个阶段还不可能确定。 这些河豚可能是利用化学信号来展示身份、社会地位和身体健康状况，或者也有可能是「因为它们觉得这样很好玩。」布鲁克说。 为了要确认，科学家会需要在受控实验中找出个别的变因。 「在这个物种身上，是非常难做到的事情。」他说。

这篇研究的作者相信，这些发现对保护濒危亚马逊河豚的工作来说可能很重要，而布鲁克也同意。

「也该是肯定有强力证据可以证明鲸豚类具备化学沟通能力的时候了，」他说：「这种沟通方式可能会受到我们排放到水中的物质影响。」

如果河豚、海豚是利用化学信号和彼此沟通，人类造成的污染就可能会阻断或蒙蔽这些信号，影响这个物种的未来。 如果我们「排放东西到水里，而导致它们无法察觉求生和繁衍所需要知道的讯息，」布鲁克说：「那就非常糟糕了。」